第五十章:烟火·鼠肉·惊世局(3 / 4)

音低沉:“杀不了。没有正当理由。他是妖族少君。”

“正当理由?”秋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嗤笑一声,转过头,目光锐利地看着陆沉,“他那个鬼样子,一看就欺男霸女惯了,难道这么多年,就没碰上过硬茬子?没踢到过铁板?没干过几件天怒人怨、足够掉脑袋的事?”

陆沉沉默了一下,才道:“……有。但妖界的法律,对他没那么有用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
秋安点点头,眼神变得冰冷而洞彻:“哦,我明白了。你的意思是,妖界的法律,对权贵阶层没用。只对下面这些,”她抬手指了指坡下那片沉默的屋区,“‘很穷很穷的人’有用。”

她歪了歪头,露出一个带着点自嘲又了然的笑容:“我是举一反叁的好宝宝。”

陆沉侧头看着她,眼神复杂。他既惊讶于她思维的敏锐,又有些无奈于她话语里的尖锐和直指核心的残酷。

秋安把手里最后一根光秃秃的签子,以一个精准的抛物线扔进了路边的回收桶。

陆沉习惯性地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,自然地拉过她的手,仔细地擦拭着她指尖沾染的油渍和炭灰。他的动作很轻柔,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珍视。

秋安眯了眯眼睛,任由他擦着,目光却像穿透了眼前的陆沉,投向了更遥远、更黑暗的深处。她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如同冰珠砸落玉盘:

“那…我来猜猜看?

陆沉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
“临安这种又嫡又长的少君,能坐稳位置这么多年,哪怕是个草包,也必然是得到了很多老牌妖族世家的鼎力支持。他能这么嚣张,他爹,那位妖皇,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秋安的声音很平静,像是在分析一个数学模型,

“一个昏聩的妖皇,加上一群只知争权夺利、鱼肉百姓的老世家,下面的平民会过成什么样?”
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坡下那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渺小的灯火,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:“尸横遍野?哀嚎震天?易子而食?……恐怕只会比这更惨。”

陆沉的心猛地一沉,握着她的手帕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。他没想到她会想得这么深,这么远,这么……血淋淋。

“那么问题来了,”秋安抽回被擦干净的手,随意地在自己棉服下摆上蹭了蹭,仿佛要蹭掉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,然后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沉,

“你们陆家,还有你背后代表的势力,既然选择了和临安对立,支持那个叁皇子炎烬……这只能说明一件事:你们和那些老世家的利益,从根本上就是相冲的!”

“什么人会跟既得利益的权贵阶层相冲?”秋安自问自答,语速加快,带着一种抽丝剥茧的兴奋,

“那必然是被压迫得最狠、最惨、数量也最多的那批人!因为不够惨的,数量不够多,掀不起风浪,不值得你们下这么大的注去支持一个‘意外’出现的皇子!”

陆沉的心跳得如同擂鼓,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发冷。

秋安的分析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精准地剖开了层层伪装,直抵那最黑暗、最禁忌的核心。

他想阻止她,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。

秋安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在汲取力量,继续她的惊世推论:

“那么,一个皇子,一个拥有‘妖皇令’这种象征无上权威和监察之责令牌的皇子,他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?他图什么?”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,紧紧锁住陆沉的眼睛,

“除非……他本身就是一个‘意外’!一个巨大的、颠覆性的意外!”

“他不会是某个低贱的奴隶,或者某个被妖皇一时兴起临幸的、毫无背景女人生的吧?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。

陆沉的手明显抖了一下,他猛地抬眼看向秋安,瞳孔骤缩!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失态,但秋安捕捉到了。

“呵,”秋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冰冷的弧度,“看来我猜对了。”

她不给陆沉任何喘息的机会,语速更快,逻辑链条愈发清晰致命:

“那么,意思就很清楚了:一个奴隶和妖皇生下的、血统‘低贱’的孩子,在某种‘机缘巧合’下,竟然获得了象征着妖族最高权柄的‘妖皇令’?

而这个孩子,他想要的,绝不仅仅是改变自己卑贱的命运!

因为他很清楚,即使他侥幸登上了妖皇之位,没有根基,没有支持,他依旧会被那些老世家撕碎!”

“他想要的是——”秋安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锐利,

“用这块令牌,彻底砸碎旧有的、由老世家把持的秩序!建立一个新的、属于他、也属于你们所代表的‘被压迫者’的妖界新秩序!”

陆沉的呼吸变得粗重,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秋安的每一句话,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。

“由此,我不禁要怀疑啊…”秋安的声音忽然压低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,

她凑近陆沉,几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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