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來 he hua n3 .co m(1 / 2)
灵幻走出调味公园,在市区里乱逛,抬头望了一眼天色,日头渐骄,他摸了摸肚子,不出所料地空荡。现实的问题扑面而来:没有身份证明、没有钱、没有户籍,甚至连今天是哪年哪月都不确定。
“真是太冲动了……”他低声咕哝。
他早该知道时间回溯这种事绝不会简单,但当时他只想着要达成龙套的心愿,便一头栽了下来。现在回头看,他简直像是个拿着情书就敢冲进战场的傻瓜。
不过,灵幻新隆从来不靠运气吃饭。他靠的是脑子。
他找了个空当位置坐下,闭上眼,逼迫自己静下心来。几秒钟后,一个模糊的影像浮现在记忆深处——那是在他十八岁生日前夕,龙套因为发动时光回溯后昏睡期间,小酒窝罕见凝重地交给了灵幻一张纸,让他背起来。
纸上只写了一串十一位的数字。小酒窝当时说:“背下来吧,万一哪天时间真的倒流了,可能会派上用场。”
那时灵幻并没有多问,只是默默记下。如今,这串数字像是记忆深海中的浮标,缓缓浮现于脑海。他盯着那串数字片刻,直觉告诉他——这是个电话号码。
但他没有手机。就算有,也未必能顺利拨出。更别说此时的他身无分文、无身份、无依无靠,哪怕是用别人的电话,也可能留下不必要的痕迹,风险太大。
正苦思对策,他忽然想起方才在街角看到的那座陈旧的东西——一座公用电话亭。
他说不上为什么会留意到那玩意儿,或许只是因为它太过突兀,仿佛从旧时代遗落到此地的遗物。可现在,它恰好成了唯一可行的突破口。
他快步折返,很快找到了那座电话亭。透明塑胶板上布满划痕与指印,似乎多年未曾修缮。他走进去,拿起话筒,将手指搭在按键上,深吸一口气后,开始拨号。
“滴……滴……滴……”
长音在耳边回响,灵幻的心也跟着节奏跳动。他在脑中飞快构思着开场白:要说自己是谁?要不要提龙套?还是干脆装作误拨?
然而,铃声却在第四声骤然停下。
“……请待在原地。”
冰冷而毫无情感的电子合成音透过听筒传来,随后电话便被毫不犹豫地挂断。指定网址不迷路rour ou wu8
灵幻愣住了。手还握着听筒,却只听到“嘟——”的盲音。他怔怔站在原地,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。那声音太像他在电影或纪录片中听过的某些非法组织的语音伪装,一板一眼,没有一丝人味。
他喉咙微微发紧,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小酒窝虽然恶趣味,但不会害他。既然是他留的号码,就代表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步。
他走出电话亭,站在一旁等待。不知等了多久,饥饿感像慢性毒药一点点啃蚀意识,街道上也渐渐静了下来。他抬头看天,正午的阳光如火般炙烤着地面,连风都变得燥热。周围连一个行人都不见,仿佛整个城市都屏住了呼吸。
就在这时,远处那辆不起眼的黑色厢型车发动了引擎,缓缓驶来。
灵幻还来不及退一步,车门“咔哒”一声猛然滑开,一股力道将他猛地拽入车内。
他刚要挣扎,就感到一条手臂猛地扣住他肩膀,紧接着一块沾了异味的布被捂住口鼻——
药味窒息,意识崩解。他眼前一黑,重重坠入昏迷之中。
他再次醒来的时候,正瘫坐在一张木椅上,除了眼前桌上的昏黄台灯,四周黑暗地看都看不清,像是特意营造出审讯室的氛围。灯光下坐着一位中年男人,身穿不起眼的衬衫,五官普通得像是路人甲,但他眼神锐利,双手正静静敲打着一台老旧的文字处理机,发出单调却令人紧绷的“喀哒丶喀哒”声。
男人见灵幻醒来,没寒暄,也不表明身份,开口第一句就是:“你今年几岁?”
灵幻没立刻回答。他的脑袋仍有些发胀,口乾舌燥,混沌与警觉交错盘旋。
“……你们是谁?”他沙哑地问,喉头还有些刺痛。
这房里只有这一个人,但他清楚记得,将他拖进车里的不只两只手。他被制服丶被遮住视线丶被抛进了这个没有窗户的空间,像是一件不重要的行李。
“我们是谁不重要。”对方头也不抬,语气冷淡,“重要的是,你怎么会有那组电话号码。”
灵幻心中还在盘算该怎么应付胁持自己的这些人,对方简洁地问:“你不需要身份证明吗?”
就在这一刻,灵幻像被谁敲了一下脑门,终于明白这地方的用途了。这不是审讯室,也不是拘留所——这应该是一个暗中运作丶专门帮某些“需要消失过去”的人重建身份的地下单位。
他点了点头。
“所以,再问一次,你今年几岁?”对方继续说:“你可以多报,也可以少报,但最好别跟实际年纪差太多。”
灵幻低头思索了一下决定说实话。“二十一岁。”
对方抬眼瞄了他一眼,没意见地点了点头:“名字呢?有特别需求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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